红颜J小姐

好好活着。

受戒17-你那一吻惊了我心跳1

 

你的独木桥,我的阳关道。你的一颦一笑,我的穿肠毒药。

 

“我养你啊?一辈子那种。”

“你别骗我啊!我真信的那种。”

 

心疼的时候才知爱。身痛的时候才知伤。无疼无痛的时候,无爱亦无伤。

 

何九华跟姥姥说,他好像做错了事,惹恼了人。他搭档不要他,不养他了。以后怕是得缠着姥姥一辈子。

 

姥姥说,做错了就去认错呗,人生那么长,惹恼了人就去求个原谅,人心肉做,精诚所至金石为开。你这么能缠磨人,还有吃不到的糖?姥姥不能陪你多久了,你那个酒心儿才是你后半生的粮,你跟着他吃饭,你归他养。

 

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谁说的,你的头一天,就是你这一辈子。

 

只何九华自己知道,这次,他和他,不太一样了。有人用了“血祭”,结束了爱过的痴缠这场。

 

 

巴黎、苏黎世,再巴黎。接下来马德里、塞维利亚。尚九熙的欧洲行,悠悠长长,仿佛要把全部的宿命时光都浪费在这旅途中,一并殆尽耗光。

 

秦霄贤张九南一路跟着,左右护法一般,虽剑拔弩张,可对着尚九熙的时候,也能收敛着嚣张,生怕触动了敏感人的微小心思,再添新疮。

 

秦霄贤对张九南是心有恨不肯忘。张九南对秦霄贤是下雨天打孩子,全是闲闹的。尚九熙去的地方,看得演出,张九南是半懂不懂,秦霄贤说没有兴趣。最后落得一个大保镖一个小侍应。倒让尚九熙本孤岛寂寥的日子,多了些许人间味道。

 

 

“文博儿哥哥,你那些姑娘们可高兴你最近ins的营业频率了。她们让你继续保持,能多发点儿字就更好了。”兼职窥屏外带实况播报的前线通讯员-秦霄贤。

 

尚九熙出了国门直接切了网,算是有意为之。他不想知道国内的一切,也怕无意间撞见某人消息,再落个伤上加伤。秦霄贤倒是主动自发汇报各种时事热点和舆情走向。包括那人3月7号的婚讯。

小傻子说,尚九熙就听。不说,他也不问。总归那样有一打无一打。

 

“文博儿哥哥,我能问你个问题吗。”仨人坐在马德里的广场上。有街头歌手,在随性歌唱。尚九熙又听到了《Despacito》,又想起那个台上的人和那些个台上的事儿。

七年,不短不长。和一辈子比,太仓一栗、不足为道,确是一个人一生的最美时光。

也没有过去多久,却仿佛过了几辈子一样。他觉着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去了。很多人再见着了,也是两样。

 

“问吧。”尚九熙认真听唱。随口应了。只坐在左手边的张九南看了一眼秦霄贤,没阻止也没说话。

 

最近一直这样,去哪儿都是张九南左边,秦霄贤右边。吃饭,坐车,飞机座次,除了睡觉大家各自回房,其余时间俩人谁也不肯让场儿。

 

“ins营业这么频,真的只是给等盼明信片的粉丝姑娘?一点儿都不是给别的、旁的,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看的?”秦霄贤问的小心翼翼,里面的小好奇和大八卦却溢于言表。

 

尚九熙愣了一下,没来由的回头望了望小傻子。这个事儿,他没细想。这些日子,他只努力的忘。哪怕彻夜不能寐,哪怕午夜梦殇。


若这世上真有忘情水,失忆药,该多好。择捡自己想要的部分收藏保存。不想要的部分,delete抹光。只跟那个人的情,到底是台上还是台下攒下的,谁又闹得明白。就如同一段记忆,苦甜酸香,剥分不净,拆兑不清。要真都忘了,那这七年,对他算什么?断点人生?白卷一张?


他和他,是彼此见证人生的人。我的七年,也是你的。


人生考题,一出一双,披荆斩棘,过关斩将。从磕磕绊绊,步履蹒跚,到如今,花路前方,路人皆知。谁料想,最后的最后,竟被一段花事,搅和到了毁誉参半,沦为谈资笑料,贻笑大方。


没人知道他这七年的满身风霜。没人记着他这一路的百炼成钢。说是一场一场的磨,不过是一次一次的不甘心罢了。

或许有天全世界都忘了他姓名,这世上也只那人不会忘,也不敢忘。因为是他看着他,陪着他,在那三万六千多场现场答卷上,一块儿落印为章。


他,是尚九熙的搭档,站在尚九熙的身旁,给尚九熙捧哏,以后也将继续跟尚九熙合作下去。


他,只他,可以在他的介绍中“失去”姓名。

他,只他,可以为了捧衬他,掩藏掉属于自己的所有光芒…为了他“死”爸爸。


他,是他生命里的一个部分。人生考卷上的阅卷者和参与人。只,也只能是他,在他交付了全部真心和所有信任之后,只他背后开了一枪,让他落得个遍体鳞伤。


够了。尚九熙跟自己说。无论能不能忘,可不可以忘,他与他,都已然“作别”,婚期为界。


饶你愿与不愿,那结局就在那里。饶是你看与不看,都生生杵到了你面前。你受得住也得受得,受不住也得受得。

休止符。终止点。如果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。那希望这场情债孽缘,我欠了,我还了,我们的故事讲完了。

 

“你个大傻子,快闭嘴吧你。”尚九熙没开口,张九南却接了话茬。他是真的觉得秦霄贤傻。单纯大发劲儿了,可不就是傻吗。你说你问什么不好。偏问扎心窝子的话。

 

“我不傻!”秦霄贤觉着自个早晚得跟张九南决一死战。拔4米大刀的阵仗,不死不休的打一场。

 

“你还不傻?你小师哥ins营业给你看的。你待遇比铁粉姑娘们高,还贴身跟拍。粉头子,怎么样?高兴了吗?现在去给你爱豆买个水和巧克力什么的当下午茶。你看看你爱豆这瘦的!就问你心疼不心疼,去不去吧!”张九南边勺叨秦霄贤,边按巴尚九熙胳膊。半真半假。尚九熙确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瘦。下巴尖到少年模样,好看是好看,可更多的还是叫人疼。

 

“不去!除非咱俩一块儿!你竟憋着骗我,别当我真傻,我一走,你再欺负他。”秦霄贤对上次被指使出去买甜品,回来目睹一室狼藉的场景,记忆犹新。说什么也不肯放小师哥跟疯师哥独处了。

 

“行,你不去,我去。不过你最好安静待着别胡咧咧,小心你小师哥晚上吃不进去饭我楔你。”永远嘴欠张九南。起身远处溜溜达达的去了。

 

中间撂下无话。张九南再回来时候已是漫天晚霞。

 

“怎么才回来。”两个多小时过去了。尚九熙坐的腿有点麻。秦霄贤又靠着他睡着了。孩子在哪儿都能睡着,只要挽抱着个能叫他安心的人。从前是那个人。现在是他文博儿哥哥。广场上爵士悠扬,反倒成了孩子的催眠曲。

 

张九南老远就看见秦霄贤壁虎一样的贴靠在尚九熙身上,几乎黏成了一个人,后背还搭着尚九熙的外套衣裳,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。

 

“你干脆把自己扒光了,都给他盖身上呗。感冒好利索了吗?你再发个烧,咱就原地待着,哪儿都甭去了。”张九南一个揪,把秦霄贤身上的衣裳薅了下来披回给尚九熙。顺带手朝着秦霄贤头毛上就是一下楔。

 

“给我起来!个小傻子,让你看着人,你自己睡的成不赖啊。你小师哥还把自己衣服给你盖着,你就卖嘴行。”张九南说着蹲下开始给尚九熙摩挲腿。第二次了,尚九熙想说不用,又被张九南挡了回来。

 

秦霄贤还蒙着呢。半醒不醒的。“怎么了?几点了?要走了吗?”

 

“骨碌起来,走,吃饭。”张九南懒得搭理秦霄贤,架起尚九熙就往餐馆街区走。要不是大街上人来人往,他挺想公主抱一下尚九熙的。架人的时候觉着弱不胜衣,还没他举铁杠铃的一半重量,又软又香,举起来体感应该不错的样。

 

 

马德里的中餐厅。张九南熟门熟路的把俩人带进了一个小包房。然后说等着。不出多一会儿,两盘子饺子端上了桌。随配的还有呛土豆丝,皮蛋豆腐,木须肉。

秦霄贤看的愣怔的。边看边咽口水。

算算大家出来也小一个月了,中国菜没吃上几顿,天天净汉堡意面披萨牛肉,想吃个中餐也不是家里的味儿。

秦霄贤开心坏了。头一次对张九南露了笑脸。

 

“你是大魔术师吗?疯九南?”小傻子站起来,手舞足蹈,挨个菜凑近看。让张九南一把摁进座位里。

 

“西葫芦羊肉的饺子。老板特意拿出来的鲜货。你尝尝。”张九南没搭理秦霄贤,倒是把其中整一盘推到了尚九熙眼前。

 

“你…包的?”是感动吧。尚九熙没办法骗自己。

异国他乡,无约而至的人。琴心相挑,无微备至。但凡我有千般好,也不值得你这般煮粥焚须,恩爱奉讨。

 

“瘦得都没个人模样了。看你也不爱吃西餐,跟老板商量了一下。借了个厨房。他是你观众,特高兴的帮着一块儿包。馅儿我活的,西葫芦羊肉,就我们老北京能调出这清香口儿。你尝尝。”再一遍“你尝尝”,里面全是悱恻真心,连秦霄贤都感受的到。


张式老北京西葫芦羊肉饺子,让尚九熙想起何家妈妈积的酸菜,还有特意给他包的酸菜白肉饺子。

那天俩人别扭了一场,因着腊月二十八两张沈阳机票…本是要一起回抚顺过年的…

上辈子的事儿了。不想想的人,不想想的事,偏又这样不合时宜,不分时候的冒出来。

 

张九南小骨碟里蒯了蒜泥,给兑了少少的醋,又点了几滴香油,想想把酱油也一起搁到了人眼前。他闹不大清尚九熙的口儿,怕给调遮子了。

筷子盘碗拿酒精棉挨个擦了一遍。知道尚九熙有轻微洁癖,他就兜兜里一直偷偷揣着一小摞医用酒精棉片。

都整理停当,把筷子架在了小托盘上给放了颗饺子,推到了尚九熙右手边。


拳拳之心,风情月意,秦霄贤旁边看着都傻了。这是爱情吗?疯师哥对小师哥…什么时候的事儿?


尚九熙还是接了。哪怕这样的情愫爱慕来的不明就里、明目张胆。


人这一辈子,一餐一饭一相守,一枕一席一安然,简单一场人间烟火,只不知谁与你最后一朝一夕一陪伴。


他夹了饺子,蘸了蒜泥,送进嘴里。是好味的温暖和煦欢。

 

 

“好吃吗?”张九南满目期待。


那人曾与他也有过这样的须臾时光。好似他的一个点头,胜却世上万千美赞。

尚九熙颔首不言。心里已是柔肠百断。

 

忘不掉的人和忘不掉的事。究竟是时间不够,还是新人不好。不都说时间是个魔法师吗?悄无声息,却法力无边。可以还你一个真相,还有明丽时光。

秦霄贤说张九南是大魔法师。这样的魔术表演如果一场接着一场,他兴许,该忘的,可以忘…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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